妍心里一颤抖，不知好歹，他竟然说她不知好歹？
她是一向骄傲，可是她身上的这身傲骨，对他，却从来没有半点。
在大礼堂的时候，她在台下看着突然停止讲话的他，突然一步步从台上走下来，往她这个方向走，她心里狂跳，甚至连指尖都在颤抖，他终于还是来了！
全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，是的，他成煜深能看的，只能是她柳子妍。坐在她身边的好友甚至激动的抓着她的手，满脸的兴奋，“子妍，子妍，你快看，上将心里还是有你的！”
她面前不动声色，心里却是狂喜，腰板挺得直直地，如同骄傲的公主，在等着自己的王子一般，他看着他一步步走近，一步步走近，她的心也随之颤抖的越来越厉害，脸上高兴的表情再也控制不住。
可是，下一秒，她的笑容僵在脸上。
因为，他生生地从她身边走过，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。
一眼都没有。
然后，她听到了他的声音。
“夫人年幼无知，请大家包涵。”
接着，全场一阵骚动，惊呼声不绝于耳，一向军纪严明的军队，从来没有出现如此的骚动。
他说什么？
夫人？
多多包涵？
什么时候，在军队中连司令员也不放在眼里的他，也会说“包涵”这两个字？
柳子妍僵硬地坐在位置上，终于还是忍不住扭过身。
然后，她看到了此生难忘的场景。
小小的女孩趴在桌子上，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军装，小小的脸蛋透着粉嫩，分明是一脸的稚气，不倾国，不倾城，却带着不一样的气质。
此时，女孩正趴在桌上睡得香甜，嘴角弯弯，像是梦到了什么有趣的事。
而那个往日里在千军万马前挥斥方遒的男人，却脱下自己身上的军装，缓缓地披在了女孩的身上，旁边的人早就让开了，他微微弯下腰，大手抓住女孩的手臂，微微调整了一下她睡觉的姿势。
无限温情。
他面上若无其事，可是，眼里含着的，是满满的温柔，女孩微微呢喃了一声，她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扬，眼里满是宠爱。
十五年来，她守在他身边十五年，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笑容。
旁人惊讶的表情不用形容，她只记得那时全场都静默了，坐在台上首位的陆军总参谋长，柳连，她的父亲，眼睛阴沉地看了她一眼。
“上上将，要要把夫人叫醒吗”
她听到她身边的男生问，然后他眼睛里闪过一丝笑，“不用。”
在一向以军纪严明著称的陆军特战队大会上，敢睡觉的，他的夫人是第一个。
而敢这样光明正大纵容的，他也是第一个。
最后发生了什么她早已经记不清，记不得在女孩睡觉的时候，那道视线往这边看了多少次，记不得女孩揉着惺忪睡晚醒来的时候，他眼里的光彩，记不得大会结束之后，那么冷清的他在这么多人面前，对她做出那样温柔的动作。
原来她认识的成煜深，从来不是真正的成煜深。
这不是成煜深，不是，她不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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