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否则“凿”之一字从何说起?
一击毙命的同时要求最大程度蓄力,就是活到最后的保证。
大将军黄宋濮一手带出的嫡系骑军,毕竟是南朝边军里数得着的头等精锐,除去第一列轻骑的伤亡极其惨重,接下来三列重骑与流州龙象军的互换战损,仅是稍占下风。
悄无声息之间,最后一列重骑已经位于最后,四列轻骑越过那列锋线快速突进。
因为黄宋濮深知战场之上,最后那一口气,不能坠!
左翼一万龙象军之中,一名相貌儒雅的中年武将作为锥头,悍然开阵,位于这种阵形的前方骑军,无一不是先锋营敢死士,死得最早最快。
北莽西线大军对此人本就不陌生,在十天之前那场交手后,更是恨得牙痒痒。
大概整座北凉边军,也只有此人能够如此特立独行,手持一杆铁枪,左右腰间佩剑悬刀,马鞍两侧更是皆挂戟囊。
此人正是在北凉边军中骁勇善战却声名狼藉的龙象军副将,李陌藩!
这一万骑的突破口,正是黄宋濮部中军与陇关甲字豪门的嫡系骑军,大概是没有人预料到北凉边骑竟然会避免正面作战的缘故,一万骑的凿阵,显得势如破竹,恰似刀割豆腐,游刃有余。
另一股龙象轻骑的插入,更为轻松。几股由南朝乙字高门汇聚而成的骑军,匆忙出营,本就与中军阵形存有间隙,瞬间就被一万骑在侧面上削去一大片,竟是硬生生给杀掉一千多骑。若说双方万人规模的正面撞阵,杀敌千余,不会显得如何出奇,甚至搁在习惯了不死不休的凉莽战场上,都谈不上惨烈二字。但是当下这种纯粹属于擦身而过的冲锋阵形,兵力处于优势的一方还会折损千人,就有些荒唐了,足可见北莽南朝边军的二等精锐,遇上曾经被誉为凉州边军轻骑第一的龙象军,哪怕北莽骑军求战欲望强烈,毫无怯意,仍然是有心无力。
如果说龙象军左右两翼骑军避重就轻的突入,已经足够匪夷所思,那么龙象军在接下来的表现更是让北莽西线主力感到莫名其妙。
在相互凿开阵形后,本该各自拨转马头,展开第二次冲锋,这才是之前凉莽骑战二十年的题中之义,但是让北莽左右两营骑军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:在李陌藩和另一位龙象军副将的统领下,两万骑军竟是直奔北莽大营而去!
北凉铁蹄轻而易举踏破北莽营寨简陋的拒马防线,拥入大营之后,尤为熟门熟路,如在自家门院闲逛,轻骑长驱直入,没有丝毫滞留,两股洪流逐渐并拢,往后方那座战力孱弱的辎重营迅猛杀去!
相比之下,与黄宋濮中军展开撞阵的中路龙象军,战损最大,凿阵速度也最为缓慢,战场上双方都抛下了两千多具尸体,龙象军稍稍两千出头,北莽接近三千,这种互换,已经足够堪称壮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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